堂上
喜剧演员贾某在一档节目中“恶搞”了花木兰,被一个叫作“木兰文化研究中心”的组织揪住不放,强烈要求贾某向全国人民道歉。贾某道歉后,有些人似乎受到了启发。道长孟某发长文批判导演陈凯歌新作《道士下山》扬佛抑道。
作文
就像是花木兰、功夫熊猫,末代皇帝等专属于我们的东西,但是遗憾的是外国人用中国的瓶子装了外国的酒,而且很成功,为何国外的电影或者动画片极具创造力?我们的差距还很大,我们如何把抽象的文艺复兴变得具体而实际。
文题
阅读下面的材料,花木兰搞笑剧本,根据要求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
演员贾玲在电视小品《木兰从军》中将花木兰恶搞成贪吃、不孝、胸无大志、怕死的傻大姐形象。节目播出后,中国花木兰文化研究中心刊发公开信,信中称该作品破坏了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正统性,又严重伤害了国人尤其是木兰家乡人民的感情,其负能量误导了广大人民群众尤其是青少年,要求贾玲及剧组公开道歉。部分网友则认为专家小题大做,甚至后来发起“贾玲保卫战”。
《木兰从军》被指是一出闹剧 就在《木兰从军》当期节目播出后,有网友在微博上称:“贾玲为了自己的所谓名声,恶搞家喻户晓的英雄人物,颠覆花木兰聪慧、孝顺、刚毅、勇敢等英雄形象。
请综合材料内容及含义作文,体现你的思考和态度,花木兰。
习作
贾玲作为公众人物,对花木兰进行了恶搞,应该在那之前对花木兰说句对不起。可以表示对她的尊重和无心的冒犯,在我们的生活中还有许许多多这样的事。例,道长孟某要求拍摄《道士下山》的导演程凯歌向社会道歉。
不算恶搞,那只是文艺创作而已。如果这样的改编都算恶搞,要道歉,那么这样要求的人就没发现现在那么多电视剧都是乱改编的,完全不尊重历史的,还有神马抗日神剧这些都算恶搞,算乱编怎么就不让他们也道歉。
留予创作一份宽容
□广州市第六中学 高三(1)班 彭晨
不当是风趣的灵魂。
——毛姆
在如今开明的信息社会,人们似乎更要谨言慎行。贾玲用喜剧的方式塑造了一个受人争议的花木兰形象,与传统经典的民族英雄形象相去甚远,遭到专家的严厉批评。难道真的要把创作逼成套作,将艺术渲染看作肆意玷污吗?人们不断地呼唤艺术创新,却不断地用实际行动将创作逼得寸步难行。
首先,木兰故里的极少数人,闲的,缺乏在劳动中改造思想。干一天农活,晚上看一段小品,乐呵乐呵就完了,总算让他们借位露个脸,在旁观者的我看来,是那么的不要脸。迪斯尼拍动画《花木兰》他们干啥去了。
艺术呈现本就具有多种形式,同一内容的不同呈现往往能带来不同的精彩。我们又怎能将既成模板铸成对创作的枷锁呢?罗贯中的《三国演义》在历史真实上进行艺术再创作,呈现的是不同于历史的脸谱和更热血激昂的三国。周星驰在《大话西游》中演绎了与原著不相贴合的孙悟空,带来的是幽默、感动与思考,王者荣耀花木兰。所谓创作,指的是作者透过自身的思考与想象,形成对事物的多样呈现。这本是灵感智慧与个性思维的凝聚,又为何被人谴责挑拣呢?如若我们无法容忍其间的偏差,又会要摧毁多少的巨著名篇,错过多少的奇思妙想呢?我们固然要捍卫历史与道德,但我们仍具有创作的权利,花木兰教学。
贾玲被要求道歉,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人们难道要在喜剧中看历史,把喜剧演员当作历史学家吗?即使贾玲在表演中有失庄重,恶搞英雄,但我们是否要举起道德的大锤,斥其“破坏文化的正统性”呢?艺术创作可以讨论,可以批评,但不应限制和扼杀。
创作是作者的自由,选择是读者的自由。如此对花木兰的演绎,观众自是存在各自的解读和潮流的风向,但君子和而不同,我们是否应该抹杀他人的风格癖好呢?作者创作的成果并没有强加于任何人的思想,那观众也不应将自身喜好强加于作者的风格。在没有故意损坏花木兰形象前提下的再创造,不必向意见相左者低头。又如电影《道士下山》,某道长认为影片塑造的非常态的、略微露骨的道士形象有损道教声誉,要求将电影下画,也引起舆论哗然。有人似乎形成了一种过度激愤的心理,急于挥起道德大棒横扫艺术异己者。如果人们容不下异己新奇的思想,岂不是让道德绑架大行其道吗?
听说,金庸在华山遭道士围堵,指责其作品中的人物涉及侮辱教派,要求其立即更改。听说,诗人阿什拉夫·法亚德被沙特政府判以死刑,以亵神之名。
这一晚,贾玲在节目《木兰从军》小品中,身穿古装、嘴啃烧鸡出场。贾玲版花木兰贪吃、不孝、胸无大志、贪生怕死,被父亲骗去当兵,见到壮汉更是流鼻血。
公开信称该作品“破坏了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正统性,又严重伤害了国人尤其是木兰家乡人民的感情。同时,其所产生的负能量,则误导了广大人民群众尤其是青少年”。在接下来的半个月中。
我们试图把发散的艺术再创作拉回正轨,却将一种自由推下深渊。消除了绝对的不当,还有何风趣可言呢?
事件以贾玲的道歉落幕,我想,输的是不羁的灵魂。
这一晚,贾玲在节目《木兰从军》小品中,身穿古装、嘴啃烧鸡出场。贾玲版花木兰贪吃、不孝、胸无大志、贪生怕死,被父亲骗去当兵,见到壮汉更是流鼻血。
【教师点评】
更多关注现实,更深拓展思维,是当下公民写作的训练目的。拨开舆论纷扰的迷雾,揭示事件的本质,是思考力度的体现;以独立之思考,表达对社会的关心,是公民意识的培养。
贾玲恶搞花木兰事件至少可以从两个角度去思考:一是贾玲本身的表演是否越界过火,这是从事件本身入手;另一是花木兰研究中心能否从道德层面批判艺术再创作。作者选择了后一角度,文章古引《三国演义》,今用《大话西游》,指出文学再创作从来不乏颠覆者,贾玲只是其中的不高明者。不把事件孤立看待,而是在更广阔的大背景下提出贾玲改造花木兰形象的合理性,这是思维广度的体现。
首先,木兰故里的极少数人,闲的,缺乏在劳动中改造思想。干一天农活,晚上看一段小品,乐呵乐呵就完了,总算让他们借位露个脸,在旁观者的我看来,是那么的不要脸。迪斯尼拍动画《花木兰》他们干啥去了。
文章继续纵深发展,从创作自由和道德标准的关系角度讨论贾玲事件中的道德绑架问题,并佐以电影《道士下山》遇到的同样尴尬,证明这种从道德层面批评艺术创作的现象不是偶然。同类现象例举恰当,论证分析准确到位。
最欣赏后文的两个“听说”,看似道听途说,实则刻意为之,两个已经从道德批判上升到人身攻击的恶性事件是否事态恶化的必然?作者点到即止,留给读者思考。这是思维深度的体现。
结尾在压制中呼唤自由,一笔收束,但作者强烈的表达欲望已经跃然纸上。
【非师点评】
艺术创作需要宽容的环境,唯宽容才能出新出彩,而新的形式、新的角度和新的内容等等正是艺术创作的生命所在,这样的观点无疑是正确的。而从行文上看,也可以见出作者思维的敏锐,随手拈出的几个例证,亦证明了作者具有较广阔的阅读面与灵活调动积累的能力。
然而,这一观点需要一个前提做支撑:那就是什么是出新,出新与恶搞的界限在哪里?据所提供的堂上作文材料,是说电视小品《木兰从军》“将花木兰恶搞成贪吃、不孝、胸无大志、怕死的傻大姐形象”,材料将电视小品定性为“恶搞”,而且还列出了“贪吃”、“不孝”、“怕死”等恶搞的具体内容。因为是根据材料作文,韩信花木兰,所以作文者必须认定材料所定性的“恶搞”是正确的,因此,花木兰韩信cp,小品中所演绎的木兰形象,就与出新相去甚远,花木兰选段羞答答。
况且,将花木兰这样一位家喻户晓的励志女英雄形象演绎成傻大姐形象,无疑是出于搞笑的目的,当然也难脱油滑、哗众取宠的成分。这与《三国演义》艺术再现三国人物形象、金庸小说虚构塑造华山派道士形象不是一回事,与周星驰的《大话西游》也不完全相同。说该小品“破坏了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正统性”也许有点吓人,但要说其境界不高,流于庸俗乃至恶俗,也不算冤枉它的。